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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) 目送满宝端着木盆走远,小钱氏想了想,转身走到正房门口,正好老周头和钱氏也起来了。

应该说,他们是一个晚上没睡,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准备着起床了。

小钱氏敲了敲门,老周头便披了衣服出门去,把空间让给她们。

小钱氏进门去低声将满宝刚才的话说了,问道:“娘,满宝知道了?”

钱氏点了点头,“她想去就让她去吧,你先别往外露了口风,衙门正在查这事,满宝说她可以求县太爷们给老二伸冤,可这事吧……总之先别往外露口风。”

小钱氏连忙点头,心中也有些忧虑起来。

这事并不单只是他们家的事,村都参与进来了,若是不能伸冤,还是定的周银有罪,那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跟着受罪。

天边才出现些亮光,满宝便提着装了香烛纸钱的篮子去白家找白善。

守门的下人听到敲门声时愣了一下,然后开门,一脸懵的看着满宝,“满小姐,这天才亮呢。”

“我知道呀,白善起床了吗?”

下人苦恼道:“小的就是守门的,少爷在二院里头呢,要不您亲自去看看吧。”

说罢就让开身子让满宝进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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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宝便提着篮子进门。

白家的下人,除了厨房的人外,其他人也都是才起床没多久,出门打扫的打扫,倒夜香的倒夜香,路上碰见满宝都有些愣,但还是站到旁边弯腰行礼问安。

满宝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白善的院子,一早便有机灵的下人先跑去禀报了。

白善也起了,不过还没来得及洗漱,听到院子的动静,他便从门口里探出脑袋来,看到满宝便招手道:“我还要洗漱呢,你先在厅里等我。”

满宝应了一声,却把篮子交给一旁的下人拿去放好,进了他的房间,边看他洗脸边道:“你去跟我扫墓吗?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,还有事需要你帮我参考参考。”

白善一听便知道她昨天晚上肯定去问她爹娘了,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?

他连连点头道:“好,你等一下我,待吃了早食我便跟你一块儿去。”

白善一边洗脸,一边对一旁候着的下人道:“你去厨房里拿两份早食,随便什么都可以,不必等都做好。”

满宝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:“我吃过面,不想吃了。”

白善则对下人点头道:“去吧。”

下人应声而去。

白善净了面和手,便去梳好头发,等他把自己收拾好,下人才把早食端来。

满宝看了眼进进出出的下人,疑惑的道:“好多我没见过的人。”

白善点了点头道:“前不久祖母才让人从陇州带来的,虽然没见过,却是家生子。”

他将桌上的碗筷给了满宝一副,问她,“真的不再吃一些?”

满宝摇头,“没胃口。”

白善便加快了吃饭的速度,看来她受的打击不小,不然不会没胃口的。

白善一吃完便放下了筷子,起身道:“走吧。”

“不去给刘祖母请安吗?”

白善摇头,“让下人去和祖母说一声就行了,等我们回来再去请安,这会儿祖母也才起没多久呢。”

满宝便找下人要回了自己的篮子,提着和他一块儿往外走。

大吉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,在他们出大门前跟在了他们身后。

满宝看了他一眼,领着他们一块儿去了村尾他们家的墓地里,

才上山,满宝就一脸严肃的和大吉道:“大吉,我们要说悄悄话,你可不可以离远点儿不要听?”

大吉默默地点头,停住了脚步。

俩人便走到满宝小叔的墓前,大吉站的位置可以看到他们,却不会听到他们说的话。

满宝将篮子里的香烛都拿出来,白善帮着从附近揪了一把干草来,俩人打了火石点燃干草,便点了香烛插好。

满宝拿了一把香在手上,毕恭毕敬的跪下上香,白善站在一旁等她。

满宝将香插下去,这才和找了块草地和白善说话。

她没有犹豫的将昨天我是问道的事情都和他说了,然后道:“你说,我要怎么说服唐县令来帮我亲爹洗刷冤屈呢?”

白善道:“这个很难呀,唐县令虽然问了一句,但他现在人在益州城,又是华阳县的县令,怎么可能管到罗江县来?”

“杨县令破案能力比不上唐县令,这又是陈年旧案,杨县令若是查不出来,那我们整个村子的人岂不是都要被问罪?”满宝道:“所以还是得求唐县令。”

白善就想了想道:“就算要求,也得先求杨县令,事发在罗江县内,唐县令要查,也得经过杨县令的同意,若能说服杨县令去请唐县令,那就容易多了。”

“那得等他成亲回来呀。”

“是呀,”白善掰了掰手指头算道:“就算他成了亲就回来,那也得小一个月呢,不急。”

满宝便叹气,“好吧,那我们还是得当什么事儿都没有样子。”

白善点头,安慰她道:“你是你小叔的女儿,那就还是周家的孩子,跟是你爹娘的孩子也没差了,你别伤心了。”

满宝道:“我不伤心了,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,还有点儿苦,我总觉得替他们委屈。”

她道:“十二年了,我都不知道有他们,他们不仅被人害死,还要背负罪名,连家里人扫墓都不能光明正大的扫,我好难受。”

白善想了想,左右看了看,发现附近只有大吉一个人,便伸手抱住满宝,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道:“要不你哭一场?”

满宝被他按在怀里,小脸儿微红,推开他道:“你别是趁机占我便宜吧?”

“你才多大,我才多大?我能占你什么便宜?”虽然这么说,白善还是耳朵通红,大声的申诉道:“我这是作为朋友安慰你好不好?色者见色,是你自己想歪了。”

满宝没想到自己都那么难受了他还跟自己吵架,气得就冲他飞出一脚,白善往后一蹦,转身便跑了。

满宝顺手抄起地上的篮子就去追,一路跑到山脚下都没追上白善,只能气喘吁吁的停下。

白善也喘着气的停下,回身看着她笑问,“怎么样,心里不难受了吧?”

满宝仔细一感受,还真是,她一点儿也不难受了。